彤管,彤管有炜
新编高中语文教材第三册第5课《诗经》三首《邶风·静女》一诗中有"静女其娈,贻我彤管。彤管有炜,说怿女美"一句。教材将"彤管"一词释为"彤管,红色的管,或为红色箫笛一类管乐器。"笔者以为,这个解释不确切。因为照此说:一则"彤管有炜"便为红色的管或红色箫笛一类管乐嚣红润美丽,"管乐器""红润美丽"这种说法多少有些别扭;二则下节"自牧归荑"中的"荑"为"茅草芽",若将"彤管"释为"箫笛一类管乐器",显然上下文意不协调;三则从全诗意境看,诗中的"彤管"和"荑"除了作为"静女"赠送给"我"的定情物、传递着"静女"对"我"的不露声色的爱意外,在这特定的情境之下,它们应当还兼有作为"静女形象"象征物的意义,稍作推想便知,以一路"管乐器"去象征一个美女,多少有些欠妥帖,古人恐怕也不会如是说。
那么,此处的"彤管"该作何理解呢?《辞海》(1989年版缩印本,上海辞书出版社)如是说:彤管《诗经·邶风·静女》:"静女其娈,贻我彤管。"据毛传及郑玄笺:彤客,赤管笔;古代女史以彤管记事。后因用于女子文墨之事。《后汉书·皇后纪序》:"女史彤管,记功书过。"但欧阳修《诗本义》卷三则谓"古者针、笔皆有管,乐器亦有管,不知此彤管是何物也。"一说"彤管"是红色管状的初生之草,或即本诗下章"自牧归荑"的"荑"(第918页)。看来,古人对于"彤管"一词的涵义也颇存疑虑,无有定论。即便欧阳修也只谓"不知此彤管为何物也",未必断言此"彤管"即指"管乐器"。
笔者以为,此"彤管"还是释为"彤管草"较为合乎情理。因为只有这样,才会既与"有炜"修饰妥帖,又和下文一脉贯通,且同全诗描写的情境和形象相吻合。其他学者对"彤管"的解释可为佐证,如《诗经》(岳麓书社蒋见元、程俊英译注,2000年8月第1版)释为"彤管,红管草"(第37页)。
彤管(彤管有炜)